*有一點點空網(無差)

*OOC是我的鍋...

四、

九脈峰位於中苗邊界，是歷史悠久的大飯店。從史艷文那代開始，有什麼喜事都喜歡在這飯店舉辦，所以對史存孝來說，九脈峰算是中原地盤，安全較無疑慮。

弔魂罪定的是九脈峰十樓一家高級西餐廳，燈光優美氣氛佳，食物也是五星等級，評價相當高。史存孝來到餐廳，卻不見弔魂罪，反而看到紅髮男人坐在位置上。

「燭九陰先生？」

「你來了。」元邪皇道：「睛兒突然生病，弔魂罪要照顧他，所以讓我替他赴約。真抱歉。」

史存孝拿出手機，果然看到弔魂罪傳來的道歉簡訊。

「沒關係。」史存孝入座：「睛兒還好嗎？」

「那孩子本就體弱，又經歷這次事件的驚嚇，這兩週狀況都不太好。」元邪皇招來服務生幫忙開酒，問史存孝：「你有什麼忌口的嗎？」

「沒有。」

元邪皇點頭，讓服務生準備上菜，自己則幫史存孝倒了一杯酒。

「謝謝。」

史存孝畢竟出身史家，該有的餐桌禮儀一項不少，用餐速度稍快，卻不顯得粗魯。元邪皇更是舉止優雅，落刀俐落，安靜快速。

兩人對坐沉默許久，只有輕微刀叉碰撞聲縈繞四周。史存孝忍了老半天，終於憋不住地開口：「你是魔世的人嗎？」

元邪皇動作一頓，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直接的問出來。

「竟然被你猜中了。」元邪皇適當的露出一絲懊惱。

「果然。」難得有種智商被肯定的感覺，史存孝揚起嘴角：「大庭廣眾之下掏槍殺人，只有高調張揚的魔世才敢這麼做。」

「我以為你會反感。」

「反感什麼，殺掉那兩個人渣嗎？」回想當天的情況，史存孝皺起眉頭：「那些人既使回到中原，也逃不過死刑。」

「我是說魔世。我以為中原人都很排斥魔世。」

「以前我會，但現在……」史存孝低下頭，用叉子撥開牛排邊的花椰菜：「大哥也說過，很多時候好壞、對錯並非絕對，而是立場的問題。」

「獨到的見解。」元邪皇評價：「這就是你敢獨自一人闖入魔世地盤的原因？」

「咳、」史存孝嗆了一下，有些尷尬：「呃……其實那時我沒想這麼多，就是單純想找人……而且就算在魔世，也不是人手一槍四處晃的吧？」

「哈。」元邪皇一笑：「確實。」

史存孝皺起眉頭：「我雖然比你弱，卻也不是隨便甚麼人都能欺負的。那些雜魚，就算一手一把槍也打不過我。」

「別生氣，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。」元邪皇為他滿上酒：「事實上，你的實力在魔世中亦屬上等。」

「不用安慰我。」史存孝拿起酒杯一口乾：「我知道自己很弱。父親也說過，正視自己的弱點才能變強。」

「有這樣的觀點，令尊與令兄皆讓人敬佩。」

史存孝點頭，臉上是藏不住的得意。雖然家人的優秀帶給他莫大的壓力，但別人的誇獎也總讓他感到與有榮焉。

「那你呢？能有這種實力，最少應該也是個幹部吧？」史存孝盯著他：「你是哪個幫派的，凶岳？幽暗？」

「都不是。」

「那就是修羅幫囉！」史存孝眼睛一亮。

「算是吧。」元邪皇在心中一哂，這小孩也太好看穿了。

「那你見過戮世摩羅嗎？」

「遠遠看過一眼，不是很熟……我們層級差太多了。」只有三幫幫主能覲見元邪皇，戮世摩羅那小子還不夠格。

「差很多嗎……」史存孝有些悶悶：「你們魔世隨便一個幹部就這麼強了嗎？」那二哥身為少主得有多強？才短短兩年，他就連二哥的背影都搆不著了嗎？

隨便一個幹部……

「我的實力，在同級內算是頂尖。」雖然同級只有一人。

元邪皇無奈。

這次約雪山銀燕出來，感謝對方是其次，最主要還是想從少年身上獲得一些情報。他深闇談話技巧，原想不著痕跡的套話，誰知道面對雪山銀燕根本用不著這麼高超的話術……

&&&&&

「來陪我嘛……妖­­──神將──」勠世摩羅吊兒啷噹的對著手機說。

『沒空，滾。』

「不許掛！」勠世摩羅搶在網中人掐掉電話前命令：「這是工作喔──一個小時後陪我走趟『不歸路』，那邊最近常被凶岳的人騷擾，我得過去施展一下修羅幫的威嚴，可別讓其他幫的小看我們！」

『這種事，你一個人就夠了。』網中人冷冷地說。

「唉……我才19歲，還只是個弱小可憐的大男孩，為什麼要承受我這個年齡不該承受的重擔呢……」勠世摩羅誇張的哀嘆起來：「你們就不能學學苗疆那邊對後輩的保護心態嗎？蒼狼那傢伙都23了還被保護得好好的，哪像我……臥槽！」

一抹熟悉的身影突然映入戮世摩羅的視線，嚇得他爆粗口，長腿一跨迅速躲到行道樹旁，用樹幹遮掩自己。

『怎麼？』

「我看到我家小弟了。」勠世摩羅冷靜下來，卻還下意識的壓低聲音：「他怎麼在這？」

只見史存孝站在九脈峰飯店大門，似是與人交談，臉上的表情相當放鬆。勠世摩羅的角度看不清史存孝交談的對象，但能讓自家小弟露出這種表情的，只有史家人和劍無極。

史家人、九脈峰……

「又要辦什麼喜事了？」戮世摩羅喃喃自語，發揮自己最大的惡意猜測：「該不會是史艷文再婚了吧？」

『你說什麼？』網中人聽不清戮世摩羅的聲音。

戮世摩羅不自覺的握緊手機碎碎念：「哼，史艷文這個老不修，都快五十歲的老人了還……操操操！」

隨著史存孝移動，與之對話者也進入戮世摩羅的視線。那一伸囂張的紅色，是每個魔世中人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存在。

元邪皇！

『又怎麼了？』

戮世摩羅正想回答，卻突然感到一陣可怕的壓力。元邪皇的視線對上他，戮世摩羅一抖，手機直直落地。

『喂？喂！臭小子！……嘖！我馬上過去。』

&&&&&

「燭九陰？」史存孝看向他：「怎麼了嗎？」

兩人方才正在討論，不，是元邪皇正向史存孝「分享」一些格鬥術的心得。講到一半卻突然停下，轉過頭不知在看什麼。

「沒事，一隻蒼蠅而已。」元邪皇輕描淡寫的回應：「方才說到的戰鬥預測，必須奠基在豐富的經驗之上。一流的高手經歷無數戰鬥後才能……」

兩人邊走邊說，史存孝聽得津津有味。不知不覺中便抵達了公車站牌。

「啊，已經到了……」史存孝面露不捨：「送我到這就好了，謝謝你，燭九陰。」

「嗯，也謝謝你，關於睛兒。」元邪皇微笑：「剛剛的格鬥心得還沒講完，如果你還有興趣，可以再來問我。」

「真的嗎？太好了！」史存孝雙眼發亮：「那我之後再打給你吧……公車來了，我先走囉！燭九陰再見！」

「再見。」

&&&&&

網中人端著手槍趕到九脈峰時，戮世摩羅正蹲在樹下，握著手機的殘骸沉思。

「喂，小子。」網中人居高臨下的睨著他：「你到底怎麼回事？」

「愛──將──」戮世摩羅哀嚎一聲，撲向網中人，卻被他靈巧的閃開。

「你發什麼神經！」

「快！手機借我！」戮世摩羅憋了好久，終於能嚎出來：「我家牛要被叼走啦！史艷文是怎麼回事？為什麼讓他接觸元邪皇？！」

「邪皇？」網中人訝異：「他在哪？」

「走了！跟我家小弟有．說．有．笑的走了！」戮世摩羅氣得鼓起臉。他熟練的從網中人衣袋中掏出手機，快速編輯一封短信，寄出。接著毫不猶豫折斷手機，隨手丟在樹下。

「你幹什麼！臭小子！」網中人氣得一把揪起戮世摩羅的領子：「皮癢嗎？」

「欸欸～這是對待少主的態度嗎？妖──神將──」解決了心頭大患，戮世摩羅終於又有心情開始嘻皮笑臉：「我再買一支送你嘛，別氣、別氣～」

「廢話少說，死來──」

&&&&&

會議中，史精忠的手機震了一下。但他正在發言，並未察覺手機的震動。

──寄件者：未知號碼

──注意雪山銀燕。